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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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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6

雲舒絲毫沒察覺, 只是心有餘悸,忍不住抱住他,往前一步, 似乎想要貼靠更近,來尋求一點安全感。

梁思諶躲不及,於是只好坦然。

這下換她驚顫想要退開。

“你……”

梁思諶反過來逼近她,形勢突然調轉,他俯身看她, 目光灼然:“你總是這樣,我往前進一步你就往後退三步,我想要保持點體面, 你又緊追不舍,但又不負責, 故意的是麽?”

故意看他為了她神魂顛倒,失控發瘋,痛不欲生。

“訓狗也要給點賞頭, 不然狗也會瘋的。”他鉗著她下巴, 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,挨得那麽近, 呼吸都要纏在一起,房間裏還有剛睡醒的沈悶和暧昧。

雲舒突然摟住他的脖子, 用盡全力去吻他。

沖動莫名,仿佛如此才能疏解。

餘悸還在, 心跳怦然, 渾身都在顫, 吻得狠了覺得熱,喘著, 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。

他的手困在她腰間,身貼身,那處極清晰,硌著,仿佛無聲威脅。

分不清是害怕還是心動,呼吸間都是彼此,形勢越來越焦灼。

熟悉的人,陌生的感覺。

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不是難過,只是壓抑的情緒到了臨界點。

她說:“哥,我想要。”

他故意,逼問她:“要什麽?”

仿佛故意要叫她難堪,但從來都不是,她明白得太遲,愛得太畏縮,她想要勇敢一點,可勇敢是一種能力,並非天賦,她尚未習得。

於是掙紮著,克服退縮的欲望,去直面自己的沖動和熾熱內心。

人們總說,真愛要拋開一切,可生活總是覆雜的,誰也拋不開。

或許也不必非要拋開什麽,無非是思忖值不值得,能不能有無怨無悔的勇氣。

——哪怕前路是深淵,我努力過,得到過,不後悔。

“我想要你。”雲舒貼在他耳朵,仿佛用盡全力,其實很輕的一句。

我要你。

梁思諶一口咬在她脖子,舔吻著,啃噬著,情和欲攀至高峰,他卻無奈笑一聲:“你怕是真的恨我,這裏什麽都沒有。”

這裏他都沒住幾天,況且他一直以為倆人能有實質性的進展恐怕得等上三五年,從沒想過備些什麽以備不時之需。

“那你叫個外賣。”雲舒攀著他的肩,眼睛柔軟又明亮。

她從沒這樣過,讓人目眩。

梁思諶頭抵在她的額頭,時不時吻向她,但更多只是看著,享受這平靜和暧昧,克制的欲望和快要失控的身體做對抗,疼痛和折磨帶來另一種層面的痛快,像是寒冬裏冷到極致的熱意,是一種末日來臨前的祥和。

“好。”他慢吞吞說著,似乎並不著急。

雲舒便有些被打擊到,微微垂眸,小聲說:“你不想就……算了。”

指尖卻故意似地,撓他的肩和背。

梁思諶輕笑,攬住她的腰往前拉,唇貼在她耳後,在她耳邊說話:“你就是故意的吧,不給人一口喘氣的機會。”

“我沒有。”雲舒癢,忍不住躲,卻又被他困著,她越要掙紮,他越禁錮得緊。

“你先吃點,行不行?”讓他緩一下,然後叫外賣送東西過來。

雲舒臉頓時通紅,瞪他。

梁思諶挑眉,半晌才意識到:“我讓你吃飯,路過餐廳給你打包了午餐,你想什麽呢。”

雲舒確實會錯意,不想理他了,轉身就走,梁思諶在她身後笑,掏出手機點了幾下,弄好了也沒出去,靠坐在床上,閉著眼,努力去想些別的,轉移註意力。

太難熬了。

床上還殘留她體溫,她身上獨有的味道,她那灼熱的擁抱似乎還在禁錮著他,他呼吸漸漸急促,再難平靜。

手抓握住,昏暗的房間裏,只能聽到他呼吸,雲舒在外面叫他,他不搭話,出神中,腦海裏全是她的身影,他便不再避諱,任由發作。

雲舒進來尋他,門推開,他就那樣斜靠著,眼神微偏,看向她,目光如鷹隼,鎖定他的獵物,也並不停下,叫她看清楚,他是在幹什麽。

雲舒僵住了,立在門邊,就那麽看完了全程,他抽了紙巾,輕擦手指,最後摩挲了下指尖,長腿落地,一步步朝她走過來,仿佛剛剛表演現場的不是他,一副若無其事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,平靜問她:“吃好了嗎?”

其實沒有,剛吃兩口,想問他吃過沒有,因為看他好像帶了雙人份的,可叫了半天他沒應,過來看他在幹嘛。

誰知道……

但雲舒這會兒已經徹底失去思考能力,理智出走,大腦組織不出語言和邏輯,只是下意識應著:“嗯。”

梁思諶便把她抱起來,仿佛在說,那該我用正餐了。

他卻沒抱她去床,徑直往外走,將她放在沙發,這會兒是中午,臥室燈調到最暗,窗簾也合著,氣氛剛好,他偏不,非要帶她到這裏,窗外雨聲淅瀝,天光卻還算亮,好告訴她,現在是什麽時候,你面前是什麽人。

我要你,也要你清醒地看著我要你。

雲舒還是害怕,但卻主動去摟他脖子,輕聲叫他:“哥……”

梁思諶笑:“能不叫哥嗎?”

雲舒故意跟他作對,湊近他,叫一聲:“哥哥。”

婉轉千回,柔軟又引誘,梁思諶險些投降,壓著燥意點點頭:“行。”

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,小舒。他在心裏默念,眼神盯著她。

胸腔起伏著,暗流湧動。

雲舒覺得如果這世上有什麽隔空取物的能力,她會覺得梁思諶憑眼神就能把她剝幹凈。

人越怕什麽,越會離得遠遠的。

可有時,越怕什麽,越會攥得緊,緊緊挨著,仿佛才有安全感。

雲舒把自己嵌進他懷裏,但其實她用盡畢生所學也無法幫助她解決面前的難題,醫學生重理論,更重實踐,每年光啃書本不夠,要去醫院見習,要在模擬醫院上大量的實踐課。

可見很多時候,知道是一回事,動手又是一回事。

她直言:“我不會。”

他好笑問:“你不會什麽?”

“你不是說,你喜歡我*你。”

騎字弱得幾乎不發音,梁思諶卻聽懂了,偏過頭笑了半天。

連他故意氣她的話都記著,還真打算滿足他。

梁思諶掰過她的腿,讓她坐在他身上,從下往上看她,好整以暇躺著,“我教你。”

倆人好像都過了那股勁,這會兒更像調情,雲舒知道他又戲弄自己,卻也並不惱,只是微微俯身,想要靠近他,兩個人抱著,胸腔貼著胸腔。

她說:“哥,我聽見你的心跳了。”

沒話找話。

“嗯。”他含糊不清,心猿意馬,熄滅的欲望重新燒起來,不再隱忍,將人按進懷裏重重撕咬她。

雲舒心臟空了半拍,那種強烈的被禁錮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抱緊他,無意識叫了句:“哥……”

惶恐、不安、困惑……

不是沒有東西嗎。

她什麽也不懂,愛有無數種做法,不必非要等。

門鈴終於響了的時候,雲舒身上已經不著寸縷了,可看他起身才發現,他依舊衣著整齊,衣冠楚楚。

她頓時有點惱火,恨不得咬他兩口。

他低頭輕吻她:“等我一下。”

她咬了下唇,抓過毯子裹在身上,恨不得把自己蜷進沙發縫隙裏。

電話又響了,雲舒整個人驚顫,抿著唇,遲遲不接,梁思諶接過東西進來,腳步輕緩,自嘲一笑,怕是白折騰了。

她還是像驚弓之鳥。

走近了,才發現,是他的手機。

來電顯示是湯斯嘉。

她不知道在想什麽,神色有些覆雜。

“怎麽不接?”他問。

雲舒反問:“我可以接?”

“我的電話你都可以接。”他看著她說。

雲舒也擡頭看他,像是聽到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
“雲舒,替人接電話的時候總要自報家門,你呢,打算用什麽身份?”

——你好,我哥不在,你待會兒打給他。

或者——

“你好,我是他女朋友,有事我可以轉告。”

雲舒吞咽了口唾沫,一邊直視他,一邊接了電話。

對面先開口:“梁總。”

雲舒輕聲說:“不好意思,我是他女朋友,他在忙,待會兒讓他回你好嗎?或者你有急事我可以轉告。”

湯斯嘉似乎楞住了,半晌才笑了下:“啊……好的,也不是很急,那就不打擾了。”

電話掛斷,梁思諶攥住她手腕,將人狠壓在沙發上,逼視她:“我是你的誰?”

雲舒偏過頭,不答。

還不夠嗎?還要問。

當然不夠,梁思諶將人鎖進身體裏,也要再問一句:“我是你的誰?”

雲舒難耐,額頭沁著汗,小聲說:“男朋友。”

梁思諶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,沈下腰,精神和身體得到雙重的滿足。

雲舒仰起頭,仿佛急浪打礁,骨頭都要散了,意識幾次渙散,她抓住他的背,指甲都快要嵌進他肉裏。

梁思諶不為所動,不肯放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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